片刻，肖奈近来，见他抽着烟闭目养神，不禁好奇他和张老头的谈话内容。

“不顺？”

话音刚落，文件就飞了过来，肖奈稳稳接住。打开一看，白纸黑字加上潦草的签名。“呵，还真是签字画押了。”

“老头子应该不会乖乖听话太久的。”

肖奈自然明白，一纸合同虽然束缚了张毅，却变相的挑明了全策和张家的对立，但凡张毅想出什么法子反客为主，这白纸分分钟就会变成宣战书。全策自然不可能养虎为患，他的目的重来都不是‘合作’。而是兼并。

“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不是？”

掌握之中……是吗？……

“今天还睡酒店？”肖奈转移了话题，看着疲态尽显的全策。

“不了。”全策不想告诉他自己昨晚就已经回了别墅，而且又做了一件在肖奈眼中称得上疯狂的事。

肖奈刻意叹了口大气，“这下，又不得安宁了。”

“……”

难得全策没有反驳，两人持续着短暂的沈默，肖奈把咖啡递到全策面前，开口，

“策。”

低沈的语气格外认真。全策睁开眼，与肖奈四目相对，“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虐待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在意他……

靠！这是什么问题！？全策噗嗤笑出声来，

“虐待？什么意思。”

“就是动不动就关他个一两天什么都不给他吃，不然就体罚，再来就是家庭暴力。”

全策越听越无语，这是韩剧加清宫剧看多了的节奏，他深深的怀疑肖奈电视剧看多了坏了脑子，果断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可能吗？”

“完全有可能！你不是对于折磨他的一切方法都感兴趣吗？”

挫败、无语。原来他在旁人眼中就是这般的恶劣。

“也是，以你的性格应该更狠一点。”肖奈想着这三年来，全策似乎有用不完的想法，比起肉体上的伤害他似乎更乐意精神的折磨。大到不让倾澈出门接触外界，不让他和同龄人一样去学校上学，不让他与家人见面，小到一件衣服都不让他选择的余地，全部都是全策自己买的，选的衣服也绝对不会有除了黑白灰以外的色彩，更夸张的是，他竟然给倾澈住的房间整个弄得跟冰窖一样。

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简直就是比坐牢还恐怖，每天无所事事却非得呆在这个恐怖得另人窒息的地方不疯都是奇迹，然而，这些倾澈都一一承受了……很多次肖奈都在想，倾澈到底是怎样度过这叁年的，大大小小的病不断，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肉体上的伤治好了心灵上的伤又要怎么办？……

“不过……”肖奈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之前李老三的话题上。“不过，走了一个李老三，还有王老五，郑老幺，到时候，你也会像这次这样利用他吗？……”

换做以前，全策肯定想都不想就回答。可是这次，他只是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又像只是出神。直到离开的时候，肖奈都没有听到全策的回答，不过，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已经渐渐能听懂那些沉默背后的真实话语。

☆、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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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策回到别墅的时候不过九点。刚一进门就他听见佣人们恭敬的声音，

“少爷！”

全策全然不理会，在一堆佣人里没有发现小孩的身影，对着一个女佣问道，“吃饭了吗？”

女佣还以为全策在关心她，兴奋的双颊绯红，“已经吃过了，少爷。”

“恩。”全策满脑袋里只想着赶快回房间洗个澡然后钻进被子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算起来，他也差不多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合过眼睛了。……脱着有些疲惫的步子往楼上走，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碰到辰，正端着汤往楼上走，叫住他，

“你这是干什么？”

辰的担忧在眼帘弥漫，轻微的叹了口气，

“我想端些鸡汤给那孩子送去，他晚饭也没吃。”

“为什么没吃？”全策皱了皱眉，想起了那张苍白憔悴的脸。

“不知道，问他只说没胃口，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真是让人担心。”辰说着焦虑比先前更胜。

“我拿过去吧。”虽然平淡的语气仍然带着无法抗拒的霸道，

“好。”辰赶忙从把鸡汤递给全策，还特意叮嘱了一句，

“有点烫，凉点再喝。”

“恩。”应了声全策就往楼上走去。而辰望着他的背影，喜忧参半……

伸出推门的手停在了门板上，近在咫尺的卧房此刻显得那么遥远不可及，连那平日轻盈的一推就开的门也似有千斤之重，阻拦着他的脚步……

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为什么他会因为辰的话而动荡不安…为什么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