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何鸣将事情一点不落的告诉云氏,自己也遣心腹带了张纸条给何大老爷,这才有了后头何鸣何默身份对换的事情。但到底时间紧,自家祖母这里却直到大家都走了的这时候,才来得及将事情告诉。
&esp;&esp;张氏自听见一半之后,唇角就有一些僵硬。
&esp;&esp;但一直等到徐善然将事情都说完了,她的唇角也仅仅是有些僵硬:“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你祖父再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将这事情再给他说一遍,善姐儿敢吗?”
&esp;&esp;祖父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esp;&esp;他的男女之分并不严重,但有用和没有用,在他面前的地位却有如天壤之别。
&esp;&esp;他对孙女和女儿并不能说不好,但就是徐善然的姑姑,他唯一的女儿徐佩薇,当年也不能经常见到自己的父亲;可现任的湛国公徐佩凤,却自小就在父亲跟前长大,被手把手教着读书练武。
&esp;&esp;“当然,祖母。”徐善然说。
&esp;&esp;“别怕。”张氏摸了摸徐善然的脸。
&esp;&esp;徐善然笑一笑,笑容就和之前在假山前回答何鸣时候一样:“——我不怕的,祖母。”
&esp;&esp;我还有这么多要保护的人。
&esp;&esp;我若怕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esp;&esp;绿鹦又一次地将床头的烛火点明。
&esp;&esp;徐善然还是歪在床头,和往常一样在睡前看着书。
&esp;&esp;这一天的宴会下来,绿鹦自觉疲惫非常,而就她所看,自家姑娘也并非不感觉疲惫。
&esp;&esp;——可是连睡前的这一点时光都不肯浪费。
&esp;&esp;——连一天都不愿浪费呢。
&esp;&esp;她静悄悄的将那梳洗过的水端出去泼了。
&esp;&esp;她想着那前些日子徐善然说过的话。
&esp;&esp;她想着,如果连这样主子说的话都不能实现,那还有什么样主子说的话能够实现?
&esp;&esp;呆在这里吧。
&esp;&esp;只要好好的呆在这里,总有一天,她也能被人叫‘奶奶’,她的孩子也能光明正大的去上学堂去考功名。
&esp;&esp;这一夜里,并不止徐善然一个不肯早睡。
&esp;&esp;在四方院中,夫妇两梳洗过后躺在床上,何氏正和徐佩东念叨着徐丹青的亲事,正说着那诚意伯夫人看上去有些意思,而且还是为嫡二子提亲,嫁过去之后,丈夫的母亲就是正经婆婆,这夫人也是个能将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明白人,只要恭顺懂事,也不会被磋磨。
&esp;&esp;徐佩东听罢,说一声:“这些还是你比较明白。不过再看看罢。”
&esp;&esp;“要与周姨娘商量下吗?”何氏问。
&esp;&esp;徐佩东不以为然:“这事自然是嫡母做主,何况她懂什么?你也别多事了。”
&esp;&esp;何氏答应一声,不过想着到底是生母,最后还是得问周姨娘一声才好。
&esp;&esp;正想着呢,徐佩东仿佛不经意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大舅哥想让善姐儿嫁过去。”
&esp;&esp;何氏一听就惊住了:“大哥大嫂怎么没有跟我说?”
&esp;&esp;徐佩东说:“怕你难做,先跟我提了吧。”
&esp;&esp;何氏问:“是哪个?”
&esp;&esp;徐佩东哂笑:“还哪个?我的女儿给他们挑么!当然是何鸣了。”
&esp;&esp;何氏躺在床上,皱眉想了又想,突然精明了一次:“大嫂只怕不肯。”
&esp;&esp;“为什么?”徐佩东不高兴,“我还不肯呢。一个嫡二子不上不下,也就是个读书现在看着还不错,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金榜高中,要是中不了,再来提这件事,就算是亲家我也只给没脸的。”
&esp;&esp;何氏听着直笑,又嗔道:“我娘家哪里不好了,善姐儿要是真嫁过去,外祖父外祖母还能不疼她?哥哥还能不疼她?这都是做表哥的,又还能不疼她了?”却没说云氏如何,“不过现在却有些不方便,我哥哥的二子三子是双胞胎,善姐儿又和他们都玩得挺好……”
&esp;&esp;“这万万不可!”
&esp;&esp;就如同何氏与徐佩东说的那样,在回家之后,云氏一听自己的丈夫有意为何鸣聘徐善然为妻,当下就惊道。
&esp;&esp;何大老爷皱眉问:“怎么了?”
&esp;&esp;云氏镇定了一下,反问自家老爷:“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