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柯扯着皮带的手指收住，顿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程雨。

低头望向程雨因羞涩而涨红的双颊，那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秀翘的鼻尖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平常喋喋不休的小嘴此时抿成一条直线。

颤如果冻。

丁柯眯起眼，故作严肃，直起身撩起裙摆。

“要不要把姐姐的大东西掏出来看看？”

程雨完全没想到妖精姐姐不仅个头比一般女孩子高一些，就连体重也不是他轻易能驾驭的，因为眯着眼的关系他看不太清妖精姐姐的表情，扫到妖精姐姐平坦的的胸部。

平坦？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混合在姐姐低沉的嗓音中，眼前迅速扫过一片阴影，面上有些痒。

姐姐脱了，他要看到妖精姐姐裙下的样子。

别看他私下看过那么多小黄片，但他可是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只要他一想到他女神此时赤裸裸在他跟前。

他紧张的脚趾扣着沙发垫，心脏也不受控制的鼓动。

“咳咳”他慌张的清清嗓子，悄摸地睁开一只眼。

“？”

在缓缓睁开另一只眼。

“？”

平坦的胸肌中矗立两点，像是在笑话他的无知。

他不信。

视线往下移，白色丝袜提在胯的两侧，很平顺。但向中间延伸的地方仿佛遇到了阻碍，被迫拧转在一起。

中间那坨与自己一样的男性器官，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程雨的心脏。

程雨眼睛一闭，身子如鱼一样滑出去，直到沙发另一角，两人相隔三四米距离他才停下，慌里慌张的系上皮带。

所以……妖精姐姐真是人妖。

他吞吞口水，眼睛乱瞟始终不敢望向一边撩裙子的人，“妖精姐姐……哥哥，那什么我不喜欢男人，”感觉这话有点严重，赶忙找补，“不……不过我不歧视同性恋，真的！我，我朋友以前就喜欢男人。”

丁柯将裙摆放下，转身仰靠在沙发上。

神色稍霁，不发一言。

程雨尴尬地挠挠鼻头，眼睛一直往楼上瞟。这才开始思考妖精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学长家里。

妖精姐姐最后说他喜欢一个人，最初他以为妖精“姐姐”是女的，长得这么美哪个男人能拒绝姐姐的美色。

现在他终于明白，妖精姐姐是男人。喜欢与自己性别相同的男人，学长不喜欢他，他就变装吸引学长。

这是什么绝美曲折的爱情故事。

“妖精……哥哥，我跟学长很熟，不过一直也没发现学长有什么喜欢的人。你这么美，学长没准就被哥哥的美色吸引了。”

程雨转过头一脸真诚的望向他，双手握成拳头，脸上挂着鼓励的笑容，就差把“加油”两个字吼出来。

丁柯将视线递过去，凉凉地瞥他一眼，抬起手往后一捋，两条俏皮的马尾落在手中，扬起假发，淡红的嘴唇抿成一条清冷的直线。

程雨：“……？”

丁柯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一万八。”

手掌一番，假发落在地上。

程雨心口一凉。

丁柯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站起，纤细的手指扯住胸前的碎花边，猛地向下拽，“嘶拉”一声，女仆装从两侧断裂。

程雨心口一沉。

丁柯将断裂的女仆装踩在地上，光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完美，走向他的步子都能看到胸肌在颤动。

程雨屏住呼吸。

丁柯停在他咫尺的距离，俯视他。精致的下颌线泛着冷意。

“你现在有一万八。”

程雨抿嘴，艰难地吞咽口水，摇头。

丁柯阖起眼，带着摄人的气压。

“还我。”

程雨张张嘴，“什么？”

“钱，一万八。”平淡的语气，在程雨心中炸起一道惊雷。

“学……长，你……”

丁柯的手平摊在程雨眼前，没做其它任何多余的动作。

程雨突然感觉到很委屈，眼睛很涨，鼻子很酸。然后仰起头红着眼圈望着从未对他如此冷漠的学长。

可是丁柯纤细的手指又往前伸，像是没看到他的委屈。

“一万八。”

在明显不过的动作，这三个字直接击碎程雨心中最后那道倔强。鼻尖一抽一抽，眼泪不要钱似的大滴大滴涌出眼眶，啪嗒啪嗒往下落。

哑着嗓子，肩膀一耸一耸，“唔……我……没钱。最后……一千还打赏给你。”本来还只是落泪，说完更委屈了。

丁柯的纤纤玉指一颤，心口某处被掀起涟漪。

他将视线转向别处，忍住想要安慰的话，还是将声音放低缓才再次开口，“行，那就一万七。”

“哇啊啊……”程雨直接绷不住嚎出来，双手抱住丁柯伸出的手，“学长……学长……我没钱……我真的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