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浦伯爵？”

“是的，他可能是恶魔崇拜者，”黎明拿出一块紫叶木的样本，“除了白手套，很可能还培养了别的势力，我需要拿到他们联系的证据。”

他看向韦德：“而且，我怀疑他买通了教会的人。”

韦德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慢慢道：“也就是说，七区已经藏了很多恶魔……这岂不是很不妙？”

“请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黎明安慰地笑道，“我也会向芬斯塔小姐解释，韦德先生，委托就到此为止，也请您暂先保密，不要引起民众的恐慌。”

“唉，您要一个人去吗？”韦德惊道。

黎明疑惑地看了眼侦探，好心提醒道：“是的，伯爵可能和恶魔有关。”

“但说到搜集证据，还是我们更专业一点，”韦德摇了摇尾巴，“请让我协助您吧！”

“……您不怕吗？”

侦探被他盯着，只好坦白道：“说实话，有点，但身为一个侦探，错过这种大案子，绝对会后悔一辈子！”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吗？让朋友一个人犯险不太好。”

假若布莱德在场，便知道侦探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知道是哪里遗传的助人情节，通常面对弱势群体，如美貌女性时发作。

他倒从未打过泡妞的心思，只是对美貌者的好感天然更高，又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因此每次助人时也格外真诚。

似乎被韦德的诚恳打动，黎明也松了口：“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朋友白白冒险。就当做是私人委托，我希望您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帮助我调查伯爵府。”

“乐意效劳，黎明大人。那我去准备潜入……”

“不，既然有您的帮助，我们可以直接进去，”黎明拿出一封邀请函，上面赫然写着伯爵的名字和地址，“虽然只邀请了我一人，但只要打下招呼，多带几人也没关系。”

韦德看了一眼内容，觉得他有些过于自谦，别说多带几人，就算去伯爵家抢劫都没关系，毕竟这场晚宴就是伯爵为了结交对方举办的。

“……以上，就是我制定的计划，怎么样？”韦德指着桌面上摊开的建筑平面图，忍不住感慨，“神职者的身份真是便利啊，这种东西都轻易要来了。”

“不怎么样，”布莱德踹了他一脚，看着侦探嗷一声跳起来，挑眉道：“就你这水平，也敢去恶魔老巢？”

“我又不是去打架的，你这暴力狂！”韦德心疼地拍着裤子上的鞋印。

“因为你是去送死的。”

讽刺了一番战五渣的侦探，布莱德到底还是参与了行动。虽然不喜欢那个变态，但万一对方真出事了，他肚子上这玩意也不知会怎么样。韦德也是个大麻烦，就算阻止也会偷偷去，还不如直接跟着。

一直在旁边默默倾听的妓女突然问：“那个……我能一起去吗？”

“不，不是想要报酬，”看见韦德诧异的目光，她急忙摇头，“您是我的恩人，我想要帮助您。我没什么力气，但至少可以拖延时间。”

“所以说，不是去打架的……”韦德无力道。

从地下室被解救后，莱尼治好了她身上的病症，而韦德见她没别的地方好去，便收留她作为助手。

说实话，假若不是莱尼刚好擅长治愈法术，以她的感染程度，别说好转，就算是维持现状都困难。

这种病在性工作者间十分常见，因为不会触发痛觉，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直到下体溃烂并引发瘙痒，才会试图就医。而面对这些以性交为工作的人，就算是神医也没法保证治愈，经常只是解决了外部的糜烂，根源还留在体内，直到侵蚀器官和神经。

正规场所的工作者还能找传播者要赔偿，地下城可没工伤的概念，被传染了只能自己掏钱。他们连药费都无力承担，更别说请神职者治疗，这通常是上民的待遇。

而她的遭遇也算不上惨，不过是家里小孩太多，就被父母卖给妓院，至少之后她的亲人没向她要钱，也没逼她疯狂接客。

韦德见过很多悲剧，大多数是他无能为力的，也有袖手旁观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若不是莱尼的免费治疗，他估计只会让女人吃点好的等死吧。

也因此，面对妓女的感谢，他难受得浑身发烫，久经磨练的脸皮也分外不自在，耳朵都压了下来。

闷了半晌，韦德道：“先说好，真遇到危险，我没法保护你。”

“好的，韦德先生。”女人朝他笑了笑。

布莱德看着他们，完全没能感受到奇妙的氛围，只奇怪于韦德突然心虚的模样：“服饰怎么办，晚宴不是要穿正装吗？”

他不怎么关注上民间流行的服饰，但多少知道价格都高得离谱，就算是租也不便宜。

“咳，这个好说，黎明大人有给我经费，”韦德顺势接过话头，不再看地板，“我和安娜一组，你就和黎明大人一组。”

“哈？”布莱德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