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之后是期中考试，期中考完，陈易快半个月没有碰她，她难受得不行，眼神里充满哀怨。

放学的时候陈易看了她一眼，她心领神会，跟着他走上天台的仓库。

陈易知道她着急，所以更加慢条斯理地给她带上项圈，夹上乳夹，用胶带把她的嘴巴封起来，牵着她在屋子里爬。

“爬得跟狗越来越像了。”陈易踢踢她的屁股，她整个人歪了一下，刚要起来，又被他踩了一脚。

她不受控制地趴在地上，陈易刚要说话，门外的锁忽然清脆地响了一声，门猛地被撞开。

大惊之下，陈易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毯子把孟潇潇盖住，然后他被人拽起衣领，脸上硬生生挨了一拳，钟韬又落下一拳，怒吼：“操你妈的，你们他妈在干嘛！”

陈易的眼镜被他打飞，也反手和他厮打起来。

“你没事吧？潇潇，他是不是要动你？”钟韬整个脑子都是麻的，愤怒和震惊完全占据了他，他往陈易的胸口踹了一脚，骂道：“整天人模狗样的！你怎么敢对潇潇做这种事！”

“潇潇也是你叫的。”陈易咳了一声，胸口痛得发硬，冲上去揍了他一拳，“我们两个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潇潇慌乱中连忙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还没来得及把项圈取掉，就看到徐欢站在门外，惊恐而痛苦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在和孟潇潇对视的瞬间，扭头就跑。

闹剧，真是闹剧。

孟潇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易已经渐渐占了上风，把钟韬压在墙上，还要再打。

孟潇潇冲过去扯开他们，大喊一声“够了！”

双方理智了一点，钟韬看着她，再看看陈易，冷笑说：“我真是疯了…”说完转身就走。

陈易擦了擦嘴角的血，沉默着，低头把她凌乱的马尾解开。扎好一个完美的辫子，才说：“回家去，我来处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别人问你，你就说你跟我不熟。”

孟潇潇担心地看着他，他拿起她的书包，一路把她送上一辆出租车，关门之前对她温柔地笑笑：“回去吧。”

看她的背影越来越小，他默念了几遍车牌号，走回教室准备去找钟韬。

没想到先遇到的是徐欢，她坐在陈易的位子上，怔怔地掉眼泪。听到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哭得更凶。

陈易知道她有话要说，站在不远处等她开口。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啊…”她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最喜欢的男生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而且还是用那样暴力那样不文雅的手段，彻底毁了他在她心里的所有形象。

陈易点点头，表示知道。但除了孟潇潇，他从不在乎。

徐欢站起来看他，满心的委屈和痛苦，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开口，只能抓着他的衣袖说：“你喜欢她吗？你喜欢她，还是喜欢她陪你玩那些游戏？”

她想起小说里一些变态的情节，几乎是泪如雨下，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陪你玩，真的…”

她的话语消失在他冰冷的眼中。

他抽回手，淡淡地说：“我不是喜欢她，我爱她。

你也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你心里的幻影。”

还没到家，老王的电话就来了，让孟潇潇赶紧回学校一趟。

外面艳阳高照，她却浑身发冷。

走进办公室里，里面原本鸦雀无声。爸妈看见她，跑上来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有没有受伤啊？潇潇，有没有哪里疼啊？”

她摇摇头，看到陈易和钟韬站在边上，几个家长和老王围坐在一起。她忽然想起高一学过的什么雅尔塔会议，几个成年人聚在一起，讨论如何瓜分他们的罪孽，制定此后的新秩序。

“我就说他怎么上次竞赛没考好，果然是有原因的…”有人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小小年纪就长得这么妖里妖气的，王老师你看，两个好好的男同学都变成这样…”

她爸生气地说：“关我们家潇潇什么事，你们两家小子打架…”

陈易捂着她的耳朵，把她带到走廊上，吻了吻她脸上的泪。

她以前不是没谈过恋爱，不是没逃过课，也不是没被老王叫过家长，但老王都懒得管她了。这次大动干戈，她知道的，因为对方是他们眼里最完美的儿子，最上进的学生。

她开始有点恨陈易了，恨他把自己伪装得太好，显得她那么坏；恨他让自己这么动情，做不到把他拉下水，让他也背负一点责任和骂名。

她缓缓开口，说：“我受够了，这个游戏我玩够了。分手吧，我们分手吧。”

她冷眼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以为我喜欢你吗？你和他们都一样，我一个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我自己，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陈易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伸手想去摸她的脸颊。

办公室里不知道谁叫了一声，隔着玻璃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