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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究竟在期待什么(1 / 2)

如果澜求饶的话,苏温自觉是会考虑放过他的,可是他没有,明明被绑缚着,明明是奴仆走狗,却总是不甘,那样一副不甘的眼神,苏温胸中升起一股凌虐欲,他想让人哭想听人求饶。

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除了自己问他的言语就是偶尔实在难耐发出的闷哼。

他对自己是真狠啊,苏温想,青丝散乱汗珠从脸颊滑落至下颚,头微微后仰着露出脆弱的脖颈和喉结来。

苏温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喉结滚动怎么也移不开眼睛。

无论眼前人犯了什么错都该由自己来罚,那次杖刑以后苏温便这样觉得。

从一开始苏温便知晓,眼前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求饶的,他只会用他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然后说上一句:“属下知错。”便再无他话。

苏温的胸中有股莫名的郁结,只觉得澜比这些朝臣兄弟们还更难治,他失踪了几日,只闭口不言去做了什么,这便是奴才对主子的态度吗?

关的时日觉得差不多了,苏温这才将人放了出来,眼前这人连生死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对待而收敛呢?苏温自知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在苏温关着澜的时日,他贵为太子之尊却数次拜谒陆府,陆青烟不该掺和进来,他不愿也不想,在不伤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想换一个好一些的结果。

“温哥哥对我,真当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吗?”陆青烟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团扇,苏澜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人的神情,可却也知晓,她往日活泼的性子如今却是沉闷,语调里带着失落,是不敢看自己,却是另一种不敢看。

“本宫只当陆小姐是挚友,是妹妹。”苏温知晓当断则断的道理,这话虽然狠,也伤人至深,也只有这样方才能断了人的念想,彼此都年幼,年少时候的情愫朦胧总归有转圜的余地。

可也或许这少年人的情感才最纯粹也深刻。

“是吗?”良久的沉默过后陆青烟抬头看向了苏温,眼眶泛红,“我应该谢谢殿下能够将我当做妹妹。

你能娶宇文家的小姐,却不想娶我,说是在意我,不愿意我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可是你知道吗?我不屑女子的三从四德,男子的三妻四妾,可若是你,我愿意的。

不过无妨,我又不是非得喜欢你不可,我这样的姿色和才情不娶我是你的损失,我只是在想,温哥哥以后会喜欢上怎样一个人?还是说你们皇家的婚姻只是利用没有两情相悦之说?

不是温哥哥不想娶我,而是我不想嫁你了。

太子殿下你回去吧,我会解决好这些事情的,你几次三番的来见我,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陆青烟起身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对人露出一个笑来。

“陆小姐,我实非你的良配,总有一日,你会找到自己的心仪之人。”苏温拱手一拜,转身踏出了这道门槛,一开始就错了,是他利用了人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自己,苏池的情路是否会好走一些?

而这件事只有陆青烟自己来,才会不损害苏温的利益的情况下也不必让人嫁与苏温,他当人是挚友,可他终究是不配与这些人为友的。

在当日,只过了几个时辰,便有侍卫来报,说是陆青烟陆小姐出家了,这件事闹得很大,陆家鸡飞狗跳,可这桩婚事终究是作罢。

父皇也特地将苏温叫过去问了,苏温只答:“陆大人为官清廉,乃是栋梁,儿臣陆小姐的事不过小事,父皇切勿因为此事怪罪陆家。”

谁都知晓,这是苏温不想娶陆青烟才生了这样的事,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想来自己多可笑,这样的事竟然要一个女子去担着,终究是出了家也可还俗,何况是带发修行,之后他们是否能够终成眷属,便不是苏温的事了。

那日澜站在廊下,笼在月色中,却比那月更要清冷勾人,出于私心,苏温从后面抱住了他在人的颈侧同人说着话,怀中的人僵硬抗拒苏温只装作不觉:“澜哥哥,我要成婚了。”

怀中人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句:“嗯,属下知道。”

苏温无奈,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终究是等到了婚期,皇太子娶亲,整个长安都热闹至极,夜里各色的宫灯缀满了整个皇城,昏黄的光汇聚成海与天上的星子相映。

凤冠霞帔,是真正意义上的十里红妆。

除却他刚当上太子时候穿的吉服,还是第一次穿这样华贵的衣裳,正红色的衣裳织金的祥云和刺绣的龙交相辉映,金冠玉带,腰上缠着各色的饰物只觉得繁重,这样的装束苏温只觉有些胸闷烦躁,本该多情的桃花眼莫名带上了几分薄凉,唇瓣微抿透露着他的不悦。

这场婚事,从月前便开始忙,一直折腾到了现在,东宫中热闹极了,觥筹交错的喜宴,苏温却愈发觉得无聊,脑中只想着此时此刻澜在做什么?

月至中天终于送完了宾客,这样寒冷的天,东宫中点缀着各色的宫灯和红色的绸缎,莫名的多了几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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