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天就能到漠北了，常玉怎么样了？”

如此又在路上颠簸了几天，就在巴特尔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常玉突然病倒了，一开始还只是觉得头痛，后面便越来越虚弱，眼看着要到漠北了居然起身都做不到了。

巴特尔急得嘴上燎泡都起来了，前两天常玉虽然不舒服还能喂进一点食物和水，这两天基本都是睡睡醒醒，清醒的时间很少，食物也一点吃不下去。

常玉以很快的速度消瘦下去，脸颊的血色也没了。

清醒的时候看见守在身旁的巴特尔，常玉会露出笑容，能动的时候更会像是小动物一样蹭蹭巴特尔的手掌，如今清醒的时候身体虚弱到完全不能移动，只一双眼睛，依然清凌凌的，看着他的时候像是有着千言万语。

“不太好。”巴特尔的嘴皮起皮，这几日他将所有的饮用水都喂了常玉，他的表情显得焦躁了许多，短短不到一天的路程就能回到漠北，常玉的情况却越来越糟。

小王子皱眉，他一直担心常玉的身体能不能适应漠北的天气，特别现在还没到冬天，但是一早一晚的气温与白天相差很多，常玉就是在离开驿站没多久之后就病倒了。

“不要常玉没倒你先倒了，这几天你都没喝水是吧。”小王子将一小袋水交给了巴特尔，盯着让他喝完。

这是小王子自己那份的水量匀出来的，巴特尔自然不能拒绝，虽然仅仅是一小袋的水，却能缓解他几天没喝到水的干渴，巴特尔对着小王子敲击着胸口。

“多谢王子殿下！”

小王子挥挥手，让巴特尔继续回去照顾常玉，“回去照顾你家阏氏，等回到绿洲，我亲自去找父王谈你们的事情。”

巴特尔嘴唇动了动，低头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记下了小王子对自己和常玉的帮助。

不远处的马车上，昏昏沉沉躺在车厢里的常玉微微蹙着眉，整个身体蜷缩着躺在巴特尔给他铺上软毯的位置，这两天他总是很难清醒，清醒的时候巴特尔都在他的身旁。

或许人生病的时候真的会脆弱很多，常玉觉得自己也许坚持不了到巴特尔的家乡了，还能起身的时候他也跟巴特尔说过让他不用再管他了，那次巴特尔生了很大的气，却也只是不跟他说话，依然细致的照顾着他。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常玉恍恍惚惚的感觉到了凉风，然后他的脸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阿玉……”

是巴特尔的声音，常玉想要张嘴回应巴特尔，可是他实在是太累了。

常玉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昏睡了多久，等到他再次有知觉，鼻子能闻到很重的药味，“巴、巴特尔……”眼睛还没有睁开，常玉已经低声呼唤起巴特尔的名字。

听见常玉的声音，一旁与医师说话的巴特尔立刻喜形于色，几步便跨到常玉的面前，“阿玉！阿玉！你总算醒了！”

常玉艰难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巴特尔……”他的声音依然很微弱，巴特尔却松了口气，他们已经回来三天了，医师来给常玉诊治，开了药浴，说是常玉只要能醒，往后的身体都不会有大毛病了。

这下看见常玉醒了，巴特尔自然高兴，虽然现在看着还有些虚弱，但是慢慢养着就能大好起来。

巴特尔将常玉从床上扶了起来，医师也过来给常玉看了下。“没事了，你将人带回去好好养着，用不了多久活蹦乱跳的。”

巴特尔谢过医师，抱着常玉回到自己的帐篷了。

帘子掀开后，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冲了过来，“爹！你回来了！”男孩看见巴特尔怀里还抱着人，眼睛立刻一亮，他前几日便知道自己要有娘了，虽然爹说过给他找的娘是男的，但是他一点都不介意。

现在见到真人，他跳着想要看看常玉。

“爹！你让我看看娘！”看小男孩跳脚的样子，巴特尔让小男孩先让开，他将人放在铺满了小羊羔皮子的床上，这才让小男孩上前。

“你娘身体还得养，你别闹他。”

小男孩大力点头，这才凑上前去，回来的路上常玉便听巴特尔说了，他捡到的孩子当亲生的一样养着，常玉也有自己的思量，左右他要是真的跟了巴特尔，两人也不可能有孩子，巴特尔自己捡了个孩子养着，其实也挺好的。

所以常玉对小男孩的存在已经心里接受了，等到看见还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时，想起曾经宫里见过的那些小皇子，常玉的眼神便放柔了。

“你叫什么？”

常玉主动询问小男孩的名字，小男孩看见常玉，表情还有些见到陌生人的羞涩，听见常玉问他的名字，他立直了说道。

“巴图！”

常玉露出个笑，“是个好听的名字。”

巴特尔在一旁看着两人说着话，气氛很好的样子，他的心里也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小王子果然守信，回到绿洲便找上大月族的王，希望能让巴特尔与那个中原人结契，在大月族中契兄弟的地位等同于夫妻。

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王就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