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市中学，谢安和楚玉闻是两个极端。

提起谢安，无论男生女生，都会嫌恶的皱起眉头，言语里透着蔑视和厌烦，而提起楚玉闻，总是会露出向往和崇敬的眼神。

在长时间这样的对比下，谢安对楚玉闻厌恶至极，每当他看着经过他身边容貌俊美气质不凡和别人谈吐优雅聊天一副优等生模样的楚玉闻，就很想将楚玉闻狠狠踩在脚下任他凌辱。

但他害怕。

他害怕坐牢，他害怕高高在上的楚家的报复，他甚至想过干了这种事后自杀，但他怕疼，根本做不到自杀，所以很长的时间里，牧深都只会用阴郁憎恨的目光看着楚玉闻，被他用怨恨目光注视着的少年偶尔会看他一眼，却也只是会微微一笑，礼貌又温柔。

“阿闻，你别看那种人了，也不怕脏了你眼睛。”

“就是，看着他我胃都泛恶心了——”

“我真的想打死他你知道吗？看着他就想打他。”

少年的楚玉闻看着谢安离开的背影，气度从容的垂下眼睫：“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这没什么。”

呸！恶心！虚伪！

并没有走远的谢安听到这句话，眼神阴鸷极了。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扒下楚玉闻脸上那张恶臭的面具，让学校的人看看，他们喜欢崇敬的学生会会长是什么样子。

他偷偷跟踪过楚玉闻，楚玉闻越是表现得完美，谢安越坚信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他找出楚玉闻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能将楚玉闻拉下神坛，肆意践踏。

到时候，他要楚玉闻给他磕头，求着他谢安放过他楚玉闻。

只是这样一想，谢安都能兴奋到表情扭曲。

第二天早自习，谢安醒来的时候舍友们都已经走光了，没有一个人叫他，他到教室的时候迟到了二十分钟。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冷着脸扫了他一眼，看着他邋里邋遢阴沉沉的样子，到底忍不住骂了起来，“谢安，你真的比废物还废物，我从事教师行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废物的学生！早自习都能迟到这么久！你怎么不用来上学？回家随你睡！就你这样的废物，连个大专都考不上！以后你不如捡垃圾过活算了！”

同学们都在偷偷的笑，谢安校服下的手指攥紧。

“滚出去站着！早自习上完等我离开再进来！”

班主任怒道。

谢安转头就走到了教室门外站着。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早自习下课的铃声打响，班主任还在里面没走，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教室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谢安低垂着头，过长的刘海几乎将眼睛遮住，别的教室出来的学生们看到站在外面的他，耳边听着谢安他们班班主任指桑骂槐的话，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谢安校服下的手攥得更紧，却只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阿闻！你要做什么？”

谢安的视线里多了一只修长的手，那只手里拿着一罐旺仔牛奶，在他眼前晃了晃，少年温和的嗓音在牧深耳边响起：“你吃早饭了吗？谢安？”

“要不要先喝一些牛奶？”

谢安猛地抬头，恰好这时班主任终于走了出来，他撞开了楚玉闻，用那种阴郁的充满仇恨的眼神瞪了楚玉闻一眼，楚玉闻微微一愣，最后礼貌一笑。

“什么人啊这是！”

天之骄子身边众星拱月，为他鸣不平的人数不胜数。

有人的手搭在了楚玉闻的肩膀上，“阿闻，以后这种人你就不要理他，神经病这是。”

“就是就是，难怪那么讨人厌，活该被孤立。”

班主任神色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楚同学。”

楚玉闻摇了摇头，温声道没有事。

教室外面发生的事，也传进了教室里，谢安迎着嫌恶的目光正准备坐下，有人勾走了他的板凳，让他一下摔在了地上，脑袋也磕在了坚硬的桌角。

“哈哈哈哈！”

肆意的嘲笑声在教室里响起。

谢安扶着被勾到后面的椅子慢腾腾站了起来，嘲笑声慢慢消失了。

因为少年的脸上正缓慢往下流着猩红的鲜血，和着漆黑过长的额发，就像是恐怖小说中走出的鬼魅，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往自己的后面看去。

那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谢安一手提起衣领，一手拎着板凳朝脑袋的地方砸了上去。

嘭的一声！

教室里的学生们身体颤抖了下，看着身体软倒在地上的男生，反应过来后发出尖叫声。

“快去叫班主任！”

“打急救电话！快——”

……

“谢安，这是退学处分通知单，签个字吧。”

教务处主任面无表情递出了一只笔，又将已经打印好的退学处分通知单拿了过来。

“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