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受惊出血，赵浮波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医生说胎儿有些发育不良，但他们会尽力保证大人和胎儿的健康。究其根本，还是要靠赵浮波的意志。他若是消沉，他和孩子自然都不好。

赵浮波在医院住了接近两周，之后高照把他安排在高家的一处私人别墅修养。那里山清水秀，远离人烟，是个静心安胎的好地方。高家其他人对这件事多有猜测，古寒松只说赵浮波需要静养。

赵浮波站在窗边，盯着几只在树上飞来飞去的鸟。他想，这里是二楼，如果跳下去会怎么样？可小别墅到处都是伺候的人，比在高府的时候还不自由。除了在屋子周围散步，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门了。

赵浮波想得出神，心思飞到了天外。冬天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二太太，二太太。”

“怎么了？”赵浮波说。

“刚才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大太太过来看你了。”

古寒松已经走到了二楼的卧室，他看着赵浮波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赵浮波的身孕已经六个月，肚子明显。

古寒松过去扶着他，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道：“这几天怎么样？”

“这几天胃口很好，老忍不住吃东西。”赵浮波说。

“多吃东西也不要忘了出去走走，不然孩子长太大，到时候不好生。至于食谱，还是听营养师和医生的意见。”

“是。”

“等阿照忙完这几天，他会来看你的。”

“没关系，老爷公事要紧。”

“你住在这边会不会觉得冷清？要不要搬回去住，或者，我搬过来住两天？”

“这里挺好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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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精心调养，赵浮波在怀孕快七个月的时候出现了早产征兆。住院几天后，医生建议提前催产。赵浮波是omega，相对来说更适合顺产。赵浮波进产房前，高照紧握住他的双手。

几个小时后，护士抱着一个婴儿出来，说道：“恭喜司令，太太和孩子都平安，是一个健康的女婴。”

“给我抱抱。”高照伸出手，小心地接过小被子里的婴儿。她是高照的第二个孩子，小脸皱皱的，似乎比刚出生时的高耀阳还小一圈。

“她是早产儿，要送到保温箱观察一周。”护士说。

“嗯。寒松，我们去看看浮波。”高照说。

“我去下面看孩子，你去陪他。”古寒松说。

赵浮波还在麻醉状态，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高照收到了古寒松发的消息，是保温箱中孩子的照片。高照用温热的毛巾小心地给赵浮波擦去额角的汗珠。

高照临时接到通知要去开会，交代了古寒松一些事情，便匆匆离开。赵浮波醒来，看到古寒松坐在旁边，问道：“孩子呢？”

“孩子在楼下的保温箱。阿照抱过孩子了，他很高兴。只是刚才上头又有事，不得不过去一下。”古寒松说。

“孩子还好吗？”

“都好，只是早产儿身子弱些。”

“大太太，这些年承蒙你照顾。自从我进门，大太太对我比老爷对我更好，我一直都记着。”

“都是自家人，说这话做什么。”

赵浮波隔着保温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她现在已经退掉了新生儿的赤，取而代之的是柔嫩的白。她是从自己的身体中分离的，那样小，那样弱，赵浮波第一次后悔之前没有好好调理身体。若她能足月出生，一定更壮实，更健康。

赵浮波需要休息，冬天扶着他回到单人病房休息。古寒松正要道别，说有事回高家处理。赵浮波却拉住了他的衣角，顺便示意冬天和冷雨退下。

“怎么了？”古寒松问。

“大太太还记得我进产房前说的话吗？”赵浮波说。

“你那是胡话，不清醒的。现在好好的，说那些做什么。”

“不，大太太，你听我说。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劳烦你照顾那个孩子。你是正房太太，老爷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也请你把她看做自己的孩子。”

“可她更是你的孩子，血浓于水。她最需要你的关心，需要你的爱。”

古寒松说了些劝慰的话，让冬天好生服侍着。提前找好的乳母和月嫂们也过来伺候着，这些人一起忙前忙后。可在第二天，冬天正要叫赵浮波起床，却发现床上的人早就停止了呼吸——他吞掉了高照送给孩子的那枚实心小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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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寒松抱着小婴儿，一边轻拍后背一边哄着：“乖宝宝，不哭了不哭了。”

“大太太，我来抱一会儿。”冬天说着从古寒松怀里把孩子抱过去。兴许是她更喜欢冬天，又或者哭累了，哭声稍稍小了些。

“浮波真是狠心，这么小的孩子，说扔下就扔下了。”

“大太太，我代二太太感谢你。如果没有太太帮衬，怎么能让他们的骨灰合葬在一起。他们今生无缘，只能来生相会。”

高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