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燥热无法平息，李季挪开目光，然而眼睛不去看，传到耳边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了起来，男人沙哑的呻吟，断断续续，撩动着他的神经，一声声断续的呼唤让他面上涌上火热，让他不甘心又很羞耻。

“……老师。”

李季全身上下欲火焚身，却没有办法硬起来，丢了面心里冒着火，不想理会他，但是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李季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

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房间里灯光幽暗，他的脸在灯光下却无比的显目，仿佛是吸人魂魄的妖精，李季的目光无法自拔的望过去。

明明清莱的手被捆在床头，但是他看过来的目光却灼热而肆意，似乎一点儿都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他贪恋而渴望的看着他，声音沙哑道：“过来”

多日来的习惯让李季下意识的上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反应过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渐渐惨白了起来，他几乎是暴怒起来，一下子扑在清莱的身上，手指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多日来积压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完全爆发，绝望与愤怒几乎吞噬了他的神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

他此刻才终于意识到，现在的他，再也回不到以前。

被他肆意玩弄了身体，践踏了人格，被他所驱使，即便是现在，他也几乎是下意识的遵从他……恨他吗？当然是恨的。不甘心吗？他真的很不甘心。

就因为那年少时期的承诺吗？可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他？！

清莱却笑起来，他的眉眼舒展，分明是绝顶好看的模样，却因为那炙热痴狂的眼神而变得十分变态，李季后背窜上来一股子寒意，只见清莱斜靠在床头，分明一天没有进食，就这样僵着手臂被他绑着，李季却浑然好似又回到了之前被囚禁的时候，手脚开始发僵。

好像他的魂魄，都在被他一点一点的，蚕食掉。

“我想要从来都只是你。”

清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一点点刮过去。视线赤裸又情色，像是说不倦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就像是诅咒。

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他而已。

不管是身体，亦或是其他，只要能够拥有，怎么样都可以。

他缓缓靠近他，全然没有被掐着脖子的痛，　李季脸上的绝望愤怒渐渐消逝，他平静了下来，半是麻木，忍不住苦笑：

虽然说清莱是一个变态，但是他自己呢？

明明已经可以离开他了，可是他的内心，真的已经离开了吗？

恍惚他还被囚禁在那个没有人的地方，是他自己囚禁了自己。

够了。

已经够了。

他丧气的放开了手，良久，低哑道：“……滚吧。”

清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李季，逐渐冰冷了下来。李季只当做没有看到，冷声道：“我知道你可以自己把手铐解开，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你。”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除非你想看到我的尸体。”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房间里的光昏暗，李季背对着他，全然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半晌，他低声说：“……不会有人爱上你这种人。”

背后似乎一瞬间停滞了，李季心跳猛地加快，他的手指颤抖着，不敢看后面清莱的表情，僵硬的走出门，在出门的一瞬间，他靠在墙壁上，脸上涌上一股烫意，高烧未退般，全身微颤，强烈的不知名的痛意酸酸麻麻的袭击了他整颗心脏。

够了，已经结束了。

他起身，房间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心里响起了一声叹息，拖起疲软的伐子走向门口。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沉沉的看不清前面，李季全然不想待在家里，想着还不如学校的办公室窝一个晚上：这里也不能继续待了，可惜，他本来想要至少能够培训完那个孩子考上大学的。

外面似乎刚下过雨，空气里面还拥有着沉闷的泥土气息，中和着绿叶的芬芳，滴滴答答的声音，一路随行，李季睁着眼打着手机的电筒光走在前面，目光发怔，等到他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走入了山道。

这段路其实不长，也并不是很危险，是座小山坡，旁边长着密密麻麻的树木，遮掩了月色，他在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的时候心里一紧，脚步下意识的停住了，几乎是瞬间，后面的脚步声也停住了。

李季这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山村的人起的早，自然睡的也早，平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睡觉了，更不要说还出来玩乐，但是也不是绝对的，于是他回过身，往后面看去，就看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个人，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清莱，心口重重的提了起来，但是很快就感觉到不是，因为清莱虽然挺高，力气也大得多像是个怪物，但是他的体型纤细瘦长，尤其是被衣服一裹，还能化身成个女人。

他不是清莱。

李季松了一口气，主动向他打招呼：“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那个人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走过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