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菠萝包滚到地上。

&esp;&esp;金黄的表皮沾满灰尘，被钟裕捡起来，抱到怀里拍了拍。

&esp;&esp;他看菠萝包像看什么宝贝，举止实在不像成年人。

&esp;&esp;谢净瓷扔掉纸袋，拽着他逃跑。

&esp;&esp;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esp;&esp;穿过一摊接一摊的铺子。

&esp;&esp;穿过窄门。

&esp;&esp;她突然停下，钟裕闪避不及，半边身子向前撞。

&esp;&esp;女孩被撞到石墙边。

&esp;&esp;黏腻的液体炸开，流经腰窝，弄脏了她的大衣。

&esp;&esp;“老婆，包包坏。”

&esp;&esp;钟裕手足无措，捏着烂掉的面包，指尖充满黄油。

&esp;&esp;“你怎么来这……”

&esp;&esp;谢净瓷斥责的话没能说出口。

&esp;&esp;傻子沉浸在担心中。

&esp;&esp;尝试把菠萝包拼成原样。

&esp;&esp;“包包坏。”

&esp;&esp;他对老婆的东西有种想要呵护的执念。

&esp;&esp;对老婆的衣服是这样，就连老婆拿过的面包也是。

&esp;&esp;她忽然骂不下去了。

&esp;&esp;“只是个面包，没关系的。”

&esp;&esp;“手给我。”

&esp;&esp;钟裕张开五指伸过去。

&esp;&esp;谢净瓷拉了一根没那么脏的食指，牵着他去洗水池那里。

&esp;&esp;这个被围墙隔住的小院子有座石头砌的洗手台。

&esp;&esp;水龙头多年没更换过，表面锈透了，但自来水能正常使用，旁边还有肥皂片。

&esp;&esp;“凉，凉凉。”

&esp;&esp;钟裕缩着胳膊被她按紧。

&esp;&esp;谢净瓷打了泡沫，分开男人的手指涂抹。

&esp;&esp;她的手没有很小。

&esp;&esp;跟他的比，完全包不住。

&esp;&esp;钟裕掌心有层薄茧，是他以前健身磨出来的。

&esp;&esp;修长的手指糊满白色泡沫……谢净瓷想到类似的画面，不敢继续给他洗了。

&esp;&esp;“自己来。”

&esp;&esp;“喔。”

&esp;&esp;钟裕搓了两下手。

&esp;&esp;不动弹了。

&esp;&esp;“要老婆帮，老婆帮……”

&esp;&esp;“你几岁了，自己不会洗吗。”

&esp;&esp;“二十四岁。”

&esp;&esp;他一只手比二，一只手比四。

&esp;&esp;怎么看都像二十四去二十。

&esp;&esp;谢净瓷脑子里都是被这双手抠穴的场景。

&esp;&esp;他指骨顶她里面的触感历历在目。

&esp;&esp;指腹打圈研磨的爽意也如影随形。

&esp;&esp;“别比了，我帮你就是了……”

&esp;&esp;女孩快速揉搓完，拧开水龙头冲走泡沫。

&esp;&esp;“你知道你这样跑出来有多危险吗。”

&esp;&esp;“外面都是坏人。”

&esp;&esp;“要是他们把你拐跑怎么办。”

&esp;&esp;“一个人不可以出门，不能被别人看见你傻傻的样子，明白吗？”

&esp;&esp;她眉头锁着，用了很多反问的语气。

&esp;&esp;钟裕睫毛抖动。

&esp;&esp;低头抱她。

&esp;&esp;高大的身子弯曲下来，令她无处可躲。

&esp;&esp;“小裕错，小裕想你。”

&esp;&esp;“早上，直接，走。”

&esp;&esp;“我哭。”

&esp;&esp;“……你哭了？”

&esp;&esp;“嗯。”

&esp;&esp;“老婆摸，湿。”

&esp;&esp;她的手被钟裕拿到面前。

&esp;&esp;他在她手下眨眼，眼皮跳动的频率和心跳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