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普敦是一个补给港口,过路商船不会长时间停留,上岸找乐子的水手当然也不会长时间停留,所以如果有水手闹事被抓,那船长就要出面捞人,这是所有港口警察的惯用伎俩。
计划确定,只等晚上实施,罗克这边还没回头,那边罗一他们就已经开张。
有没有的规则确实很简单,简单的令人发指,一看就会,罗一这臭不要脸的借口要训练李德他们当托的水平,拉着李德他们就在宿舍门口练习,结果李德他们还没有出师,就有印度裔警察被吵闹声吸引过来。
按照罗一的水平,完全可以把金币不露声色的放在任何一个碗下面,但是这个骗局的可恶就在这里,罗一放金币的时候动作奇慢无比,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金币在哪个碗里,然后李德他们就开始咋咋呼呼的下注,一个下便士,一个下先令,一个直接下英镑,买定离手,罗一开盘,该收的收,该赔的赔,罗一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其他人看起来这钱就跟捡的一样容易,因为谁都知道金币在哪个碗里。
还是那句话,苍蝇不叮没缝的鸡蛋,只要不起贪婪之心,任何赌局都骗不到人,但是明晃晃闪人眼的金币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倒来倒去,要想不动心真的需要一份定力。
“我买这个,金币一定在这个碗里。”一名叫迪让印度警察就没有经受住诱惑,直接把一个英镑扔到罗一面前,然后用脚踩住一个碗,迪让非常确定,罗一刚才就把金币放在他脚下的这个碗下面。
“不,不在这个碗里,明明是这个。”李德很快上路,坚持金币在另一个碗下面,同样下注一个英镑。
“不,你错了,一定在这个下面,你们还要下注吗?不下的话我要打开了,我要亲手打开。”迪让不给罗一做手脚的机会,要亲手打开脚下的碗。
“不,是你错了,听我的,金币在另一个下面。”李德还在假惺惺的劝迪让。
“买定离手,愿赌服输,迪让,你确定你要下注吗?这可是你大半个月的薪水。”罗一的表情明显有点紧张,虽然罗克和李德他们都知道罗一是在演戏,但是在迪让看来,罗一这是明显在强撑。
“当然确定,要不是我身上只有一个英镑,我会让你倾家荡产。”迪让已经看到大半个月的薪水在向他招手,这时候无论其他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迪让的决定。
“好吧,如你所愿,把脚拿开,我要亲自揭开谜底。”罗一还在继续下套,迪让的眼里看到罗一在紧张的发抖,但是罗克和李德都清楚,罗一是兴奋的发抖。
怎么可能不兴奋呢,一个英镑对于迪让来说是大半个月的薪水,但是对于罗一他们这些华裔警察来说几乎是一个月的薪水,虽然吃住都在警察局,但是绝大多数华裔警察每个月是攒不到一个英镑的,以前的罗克就已经够节省了,当了一年多的华勇,再加上三个多月的警察,一共也只有五个英镑外加十五先令的财产。
“不,你不能碰这个碗,我知道如果让你来翻开这个碗,那我就输定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迪让堵死罗一作弊的可能,不给罗一机会。
“好吧,你可以翻开它。”罗一决定收网,很明显迪让没有增加赌注的可能,其他人也没有下注的欲望。
“哈哈哈哈,该死的罗,我要赢光你身上的每一个便士。”迪让狂笑着翻开脚下的碗,结果是注定的,碗下面空空如也。
“这,这怎么可能?”迪让惊讶莫名,刚才他看的很清楚,罗一确实把金币放在他脚下的碗里。
“我都已经告诉你了,金币在这碗里。”李德叹着气翻开另一个碗,确实,金币就在另一个碗下面。
“这,这怎么可能?”迪让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明明金币就在迪让选定的那个碗下面,但是迪让怎么都想不明白,金币为什么会跑到另一个碗下面。
关键就是手法,罗一放金币的时候动作奇慢无比,任何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罗一把金币放在碗下面,但是接下来就在扣上碗的一瞬间,罗一会把金币拿走,这个动作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发现,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任何一个贸然参与的人都会上当受骗。
可恶的是,就在旁人下注的时候,旁边还会有人进行“善意的规劝”,但是这时候被贪婪冲昏头脑的人是听不进任何劝说的。
关键是庄家还没赢钱,钱被刚才“善意规劝”的那个人赢走了,谁又能对一个刚刚对自己表示过善意的人挥拳相向呢?
再说就算是打,通常意义上讲也是打不过的,因为不管是庄家,还是刚开始下注的人,甚至旁边围观的人,通通都是一伙的,贸然动手的下场就是被围殴。
“买定离手,愿赌服输——”迪让还在思考碗下面的金币为什么不见了,罗一已经将迪让刚才下注的金币赔给李德,新一轮赌局开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迪让被李德不露痕迹的挤出人群。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迪让现在脑海中充斥的是后悔和懊恼,刚才还在向迪让招手的大半个月薪水原来是挥手告别,一念至此,迪让一低头,再次清清楚楚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