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雇佣的印度警察全部都是锡克教徒,主要来自于印度的旁遮普地区。
锡克教是印度的一个入世宗教,头巾、钢箍、匕首和短裤是锡克教徒的主要特征,和印度的种姓制度以及世俗习惯相比,锡克教倡导的人人平等和戒律戒条更符合英国人的价值观,所以英国人就从锡克教中招募警察,广泛用于全球的殖民地管理,比如李德口中的红头阿三就是清国英租界雇佣的印度裔警察。
开普敦也一样,1900年的英国,总人口只有3750万人,相对于遍布全球的殖民地,英国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管理,就像是一条贪嘴吃撑了的贪食蛇,不得不依靠外来人口辅助管理,听话的印度人显然是英国人的最佳选择。
当然了,相对于印度人来说,其实英国人还有更好的选择,毕竟印度只有两亿八千万人,而清国却有四亿七千万华人,所以从人口比例上来说,华人明显拥有更大的潜力,从华勇营到警察,就是英国人的一系列尝试。
相对来说,罗克并不认为英国人有多么的信任印度人,雇佣印度警察只是英国人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罗克他们这些华裔警察能够表现出更大的价值,罗克相信可以在英国人那里,获得比印度人更多的信任。
“我知道库纳勒所做的事并不荣誉,但是你并没有殴打库纳勒的权力,同事之间禁止殴斗,这是被绝对禁止的,所以你必须为你的冒昧付出代价。”夏尔马不是帮库纳勒出头,只是单纯要教训罗克,对于库纳勒的逃跑行为,印度人也同样不齿,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搭档在遇到危险时独自逃跑。
当然这也不代表夏尔马认可罗克的行为,就像夏尔马说的那样,即便库纳勒的行为令人不齿,也不该由罗克出手惩罚,话句话说,作为一个华人,罗克不能对印度人动手,这才是夏尔马教训罗克的关键。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印度人一向以英国人的第一忠犬自居,哪怕是打,也只能是英国人打,这,罗克简直无力吐槽。
“夏尔马警长,那不是殴打,那是我和库纳勒之间打招呼的特殊方式,库纳勒是看到我安然无恙太开心了,所以才激动的晕过去。”罗克换一种说法,毕竟夏尔马的级别比罗克更高,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如果夏尔马聪明,那就不会纠缠不休,否则事情闹大了,所有印度裔警察的面子也不好看。
大概是夏尔马没想到罗克这么难缠,所以夏尔马很专注的看了罗克好一会,这才阴沉着脸点头:“好吧,我会盯着你的,你最好别犯错,否则你就哪来的滚回哪里,还有你的那些同胞,顺便说一句,你们的辫子真难看。”
这话从何说起?
罗克简直要笑出声,你一个锡克教徒,嘲笑华人的辫子难看,可你也不看看自己头巾里包着的是什么,锡克教徒普遍长发,所以日常要裹头巾,服饰越隆重,头上过得头巾就越多,看上去规模就越壮观,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头上顶着一个坛子,再难看还能比你们更难看?
当然这里的难看不难看也是因人而异,习惯不同,罗克看夏尔马的头巾难看,夏尔马并不觉得,反而夏尔马认为华人的辫子难看,连罗克自己都这么认为。
不过还好,现在罗克没有这个问题,因为要接受治疗,罗克的头发在医院里都被剃光了,这倒是省了罗克的事。
撂下一句狠话,夏尔马领着他的十几个手下转身就走,这让罗克哭笑不得,这么大阵仗,还以为要大打一场,结果就为了撂句狠话,何必呢!
“尼玛吓我一身汗,刚才我都忍不住要动手了。”安东看着夏尔马等人的背影长出一口气,转头看着罗克惊讶莫名:“你怎么会说洋文?”
“难道你不会?咱们都已经学了那么久。”罗克随便找了个理由。
“确实是学过,但是——”安东说不出的怪异,学是学过,安东和罗克他们这些人,以前在华勇营里就学过英语,但是很明显,罗克的英语流利程度已经超出安东理解的程度,这让安东百思不得其解,换句话说,大概就是同九年,何汝秀?
“安东,咱们以后大概是回不了清国了,所以好好学英语吧。”罗克不想解释太多,要获得英国人的信任,首先要解决语言问题,否则话都听不懂,人家英国人凭什么信任你。
一路聊回宿舍,库纳勒正艰难的把一个大包拖出门,看样子罗克的话确实是不折不扣被库纳勒执行,罗克冷眼旁观,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反倒是安东很惊讶。
“这——”安东的搭档也是印度人,当然知道印度人的德行,打扫卫生是绝对不可能的,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华人和印度人搭档,这种事都是华人负责,印度人就是故意恶心人,他们不管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都能甘之若饴,如果华人看得过去,那华人也可以心安理得,但如果看不过去——
“没什么好奇怪的,房间里是在太乱了,库纳勒主动打扫卫生,我才刚刚出院,身体虚弱得很,不适合体力劳动。”罗克没有丝毫不适应,对待印度人,就要有鲜明的态度,否则印度人很容易蹬鼻子上脸。
当然安